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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新燕啄春泥(14)(1 / 2)


这件事导致的结果,是他更加严格地锻炼萧淮。

卫瑜慧的“尸体”被当着萧淮的面拖出王府,在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里,他把贺兰谆提为了掌宫。

他与贺兰谆之间的友情,遭到了考验。

他的心不痛吗?

可他如今的威望是经历过十余年征战积下来的。

萧淮从没下过沙场,从小就生活在温暖的卫家的他,打从立国时起就占据着当今天下最为显赫的世子之位的他,凭什么在他死后令王府麾下那么多战功赫赫的老将听命于他?

他注定需要经受比常人更为苛刻的磨练。

除去文治武功,还有意志。

而历练他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历练他自己?

他不但要在他面前做到不动声色,在机警的贺兰与细心的霍究面前也要不露痕迹,同时他还要保持不至于用力过猛,而使萧淮逆反得把他们父子不睦的状况显露出去。

朝堂之上,其实是并不亚于攻城掠地的战场。

这里的腥风血雨,比起看得见的敌军更加无形。

又到了一年的十月里,他找来儿子:“沧州那边的军务,这个月就交给你管。”

他虽然拽拽地只扫了他一眼,但他看得见他双明亮眼睛里的火花。

然后他又到了沧州,在她种花的时候跟她说道:“儿子会在生日这天给他母亲上坟。”

他知道她想他,那应该是她唯一的挂念了吧?

卫羲儿还是没理他,只是培着培着土,眼泪就洒在了地里。

自上次的事情后,她生了几天病,浑浑噩噩地,总觉得有无数声音在耳畔回绕。

有时候迷迷糊糊睁开眼,又看见床边坐着有人,宽阔的背与棱角分明的侧颜,像那道刻骨的影子。

她如今也不再赶他了。

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活着还图什么?但反过来,就是去寻死,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她仿佛成了天地间最尴尬的存在。

病好后,身边好歹多了个瑜慧。

“母亲和弟弟被王爷送去跟大哥他们团聚了,暂且不能来姑姑,因为这件事情不能让李锭知道。

“王爷为了当年那件事瞒得挺辛苦的,我在打听卫家的时候,也感觉到还有些人在猜测卫家是不是真的死光了?李锭那个人多疑,也只能如此。

“所以这件事是连淮哥儿和贺兰霍究他们都瞒着的。”

有了她在,也有了失而复得的欣喜,日子总算不那么枯闷了。

不管怎么说,卫家年轻一辈的那些人还在,这是喜事。

渐渐地她脸上有了些笑容,偶尔,也会问起其余人的现状。

瑜慧与他们会按时通书信。

她从来不写,但瑜慧仍然会把他们的来信读给她听。

他们都会跟她说家常,但是都默契地不曾提到萧放。

她对他们的宽容一度费解。

按理,是她引狼入室,使得他们的丈夫和父亲死在萧放手下,他们应该对她恨之入骨。

可是他们并没有,她猜想,或者是父亲在就义之前曾经嘱咐过他们什么。

这个时候猛然听到淮哥儿要去祭她,本来平静下来的心情,就又掀起波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