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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膈应的差事(1 / 2)


第一百一十八章:膈应的差事

姬夫晏的话,让身边的幕僚微微一愣,大家都被盐务的事情转移了视线,此时回过头来想想的确是边粮事件才牵扯出的盐务。细细想来,说不定真的跟北安侯大有关系。

“王爷的意思是把边粮的事情揽过来,可是缺口那么大,这买粮的银可不是少数。户部整天哭穷,一个大子拿不出来,拿什么买?”

“说到底还是要户部拿出银子才是正经,可是罗宏盛那老狐狸只怕不会这么配合。”

两人的话都有道理,姬夫晏轻轻颔首,看着二人说道:“有些事情并不需要我们亲自动手,罗宏盛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肯定有其手段。不过这么多年他周转银钱可不是一回两回,从这里着手总会有蛛丝马迹。”

两人不由眼前一亮,这话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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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子落下,徽瑜转头看着窗外,天色越发的灰暗,看样子像是有雨雪的样子。屋子里燃着熊熊火炉,与窗外的世界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

姬亓玉瞧着整盘棋,然后看了看徽瑜,“果然。”

果然个毛线!

徽瑜呵呵傻笑一声,假装没听懂,转移话题说道:“棋也下完了,徽瑜这就告辞了。”说着就站起身来,坐了一下午,整个腰背都有些僵硬,现在她分外想念家里的贵妃榻。

“好。”姬亓玉也站起身来相送,定睛看着徽瑜,“你提出的想法我会试一试,只不过能不能成却不好说。”

“啊?我有说什么?呵呵,王爷您记错了吧,我可什么都没说。”徽瑜赶紧撇清,这样的功劳莫要贪,给男人最好了。

看着徽瑜唤进丫头来,穿上大氅,一脸浑然不知情跟他撇的干干净净的小模样,姬亓玉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没良心的,感情拿着自己当枪使就算了,结果转过头就不认账,这翻脸跟翻书样说的就是她吧。

瞧着姬亓玉神色不怎么好,徽瑜就当啥也没看到,挥舞着小爪子跟他道别后,就欢快的走了。

姬亓玉站在窗前,看着徽瑜出了店门,然后上了董家的双驾马车,长长的街头,车轮碾过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传来低低的声响。马车渐渐远去,最后只剩下一个小点在天际慢慢消散,那宽阔的青石路又直又长,似是蔓延到天尽头去,只剩下无尽寂寥。

每个人心里都曾渴望有那么一个人会对你好,让你感受到这世间的温暖。

小时候,常常羡慕兄弟们都有自己的母妃,看着他们欢快的撒娇,看着他们惹了祸事有人兜着。就连七弟都有皇后娘娘怜悯养在身边,三哥的生母虽然不受*,但是至少还在。唯独他,在这诺大的皇城里,从头到尾,由始至终,孤孤单单。

董徽瑜,是他衡量过后,最终确定想要娶的那个。

这后半生,是与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人。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觉得是合适的。

现在,瞧着她的背影,家,这个陌生的字眼,第一次清清楚楚的浮现在心头。

徽瑜回去后第二日,就传来了福建都转盐运使彭亮进京的消息。

彭亮在京都有御赐的宅邸,其被打伤的长子就在这宅邸里养伤。彭亮进京后连儿子都没看一眼,直接进了宫。此次彭亮进京众人纷纷猜测是为了其长子几乎被打死一事,到了最近才有风声透出来,实则是皇上将其召回京都。

彭亮一进京儿子都顾不上,先拜圣驾,任是谁也得说一声忠心王事。

此人如此的沉得住气,徽瑜颇有些心神不定。坐在屋子里,手里捧着一本书,眼睛却是看着铜鎏金双福捧寿的香炉发呆。

“姑娘。”雪琪掀起砖红色夹棉喜上眉梢的帘子放轻脚步进来,站在徽瑜身边低声喊了一句。

徽瑜转过头,看着她问道:“什么事?”

“钟大信才传来消息,说大老爷被召进宫了。”

彭亮刚进宫这才几个时辰,大老爷就被宣进宫,只怕正是为了彭顺荣被打一事。这件事情双方各执一词,一个说彭顺荣横行无忌自己撞了上来,一个说董允骥逞凶打人,要论证据谁也拿不出来。最后看的,就是皇上怎么裁决了。

其实这事想要证据还真不容易,按照董允诚的说法只怕是彭顺荣出来京都摸不清楚情况,被有心人挑唆几句,这才跟董允骥起了冲突。当时董允骥骑着马,猛不丁的冲出来这么一个人,话说无礼,言语鄙视,怒上心头,再加上惊了马,这才酿成了祸事。

这话也就哄哄没有见识的内宅夫人,徽瑜却是不信的。别人他不知道,但是董允骥控马的功夫一流,不至于惊慌之下惊马伤人,除非他是有意为之。

不过,现在董家一口咬定彭顺荣自己撞上来找死,谁拦得住?

彭家那边只怕也会咬着不松口,更何况彭亮又是皇上信重的人,总领福建盐道,这件事情还真有些棘手。

所以,就看圣意如何裁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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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内宫,明梓宫,偏殿知语轩。

“皇上驾到!”

夏贵人正在作画的手不由一顿,连忙搁下笔,衣服是来不及换了。连忙整理一下仪容,就赶紧出去迎驾。

“臣妾恭迎皇上。”夏贵人屈身行礼,站在殿门口,寒冷的风吹在身上身板就是一晃,出来的急来连大氅都没来得及披上。

皇帝一个快步过来,将夏贵人拉起来,“怎么没披肩大氅就出来了?”说着就看着伺候的宫人,“没人下去领十板子,以后再伺候不好主子,就不用呆在这里了。”

众人吓得脸色一白,也不敢求饶,还要叩首谢恩。

夏贵人忙扶着皇帝的胳膊,软语轻声说道:“皇上,不怪她们,是臣妾急着出来没听她们的劝阻,您就饶了他们吧。回头您打完板子没事了,臣妾还要看着她们一瘸一拐的伺候。”

皇帝听着夏贵人娇声细语的求情话还真有几分哭笑不得,不过还是还给了她面子,免了一众人的板子,大家如蒙大赦又谢了恩这才倒退出去。

扶着皇帝进了内殿,店内烧着火炕暖意融融。她也不用宫人们动手,亲自给皇帝解了大氅挂在衣架上,看着皇帝神色不佳方才还责罚宫人,想来心情必定不好,不由的越发小心翼翼。

皇帝看着夏贵人忙来忙去的身影,正在端着铜壶亲自泡茶,就道:“这些事情哪须你亲自动手,要这么多人伺候是干什么用的。”

“自己动手别有一番雅趣,再说了伺候皇上的事情臣妾可不喜欢别人动手,您说我小心眼我也认了。”夏迎白捧着茶盏过来放在桌上,面上带着盈盈笑意,坐在皇帝对面开口说道。

皇帝的神色就缓和了几分,并没有斥责夏迎白这话中的不妥当,眼睛落在窗前的桌上,瞧着还铺着画纸,就道:“在作画?”

“闲来无事随手涂鸦,登不得大雅之堂。”夏贵人面带羞怯,横了皇帝一眼,就道:“上回皇上还答应臣妾要做一幅画,结果到现在都没能给臣妾呢。回头等您有空了,可不许耍赖。”

“朕是天子,如何会耍赖?净胡说。”皇帝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但是随着夏迎白的这一番话,心中郁闷倒是少了不少。若是朝堂上的臣子也能这般逗他笑,他就不用发愁了。

夏贵人就笑了笑,“皇上一言九鼎,臣妾哪敢置喙。只是臣妾瞧着您这段日子忙的都有些瘦了,朝政大事臣妾不懂得,也不敢非议,可臣妾心疼皇上连个好觉都睡不得,日日夜夜为国事忧心。国政大事要紧,可是在臣妾的眼睛里皇上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您看看您的眼眶下都是黑黑的一圈,不如您躺会吧,臣妾给您看着时间,半个时辰就叫醒您。”

皇帝却是疲累的很,本来不过是来后宫散散心,被夏贵人这么一说还真有些累了。还不等他说话,就看到她毅然站起身来,就把软榻收拾起来,转过身就要扶着自己过去,说风就是雨的,瞧着挺稳妥的人,可是做起事来到底是露了些许的毛躁,不过是为了他,皇帝不由得笑了笑,配合的站起身来,展开双臂。

夏贵人将皇帝的外袍脱下来挂好,扶着他躺下,又坐在榻边拿着美人捶轻轻地给他捶着腿松散筋骨。美人在侧,善解人意,便是皇帝这样多疑的人,此时也是难得的放松跟惬意,不由叹道:“若是那些朝臣也能这般体谅朕就好了,免得日日头疼。”

“臣妾不懂朝堂上的事儿,可是臣妾却知道做人臣子就是忠于王事,为国分忧。若是只知道给皇上添乱的人,不用也罢。每日皇上都是三更睡五更起,为了国家为了臣民心交力瘁,这些人若还是这般不作为,皇上也不用顾及他们的脸面。”

听着夏贵人气呼呼的言语,皇帝不由一笑。这话倒是好意,体贴他,可是要真这么做倒成了暴君了。握着她的手,低叹一声,“难得你这份心处处为朕着想。”

“臣妾只是替皇上委屈。”夏迎白弯腰靠在皇帝的胸口,“要是有人能替皇上分忧就好了,臣妾可不愿意看着您每日这般劳累。”

分忧?皇上轻笑一声,“怎么想到让人给朕分忧这件事情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