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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1 / 2)





  堂嫂照顾昭昭的情绪,没和她细说,大意只说顾父奚落了老二几句,毕竟这是兜不住的。再就同梁昭分享顾某人没大没小的还嘴语录:

  嗯,又来了。乌鸦落在黑猪背上直管说别人黑。你怎么好意思的?

  你没有镜子总有尿罢!

  梁昭忍俊不禁,又不肯承认自己被逗笑了,就把腮帮揉回去,“神经。”

  “说谁神经?”突然,本尊不带征兆地闪现在身后,于她头顶清清冷冷出声,吓得梁昭一激灵。

  回过头来,就见顾岐安一身干练的衬衫西裤,领带斜别在衣襟里,颔首示意堂嫂,又低下眸来觑梁昭,看她一脸木然,就眼神再度询问:说啊,嚼谁舌根呢?

  梁昭倒也供认不讳,“你。”

  顾岐安眉头微微一浮,“啊,那亏得我是来了。要不然刚才打的喷嚏还成了一桩悬案。”

  “打了几声?”堂嫂暧昧八卦。

  他不说,只似笑非笑。

  目光再落一眼梁昭怀里的花,语带讥讽道:“哪家新相好送的?那么宝贝,不知道的还以为才从人婚礼上蹭来的捧花。”

  的确有那个味道。她今天穿着一袭波点法式桔梗裙,白底橙缀,整个人与花相辅相成的美并娇艳。且她从前就和他说过,当过不下十回的观礼人,自己又结过两次,偏偏一次没接到过捧花。

  人的通病永远是越得不到越思之若渴。而果真到手了又会发现不过如此。

  梁昭翻他白眼,她委实有被气到,“关你什么事?我收个花也碍着你了?顾岐安,你一句不惹我生气就不痛快是不是!”

  说罢,就挤开他扬长而去。

  顾岐安原本是在附近应酬,酒过三巡的功夫,听闻门面这里墙纸要改价,就下席来转转。眼前,他不无受挫且头大地同堂嫂抱歉,“你和包工谈罢,怎么改由你定。”随即三步并两步跟了出去。

  *

  这个女人永远藏不住的本性就是爱花。爱一切美且动人的小事体。

  好比她此刻孤零零沿着街道行走,一路都小心翼翼护着花。唯恐折煞了它。

  六月天,栀子花来不及经过蓓蕾就爆开了瓣。在馥郁微风里,纷纷开且落。

  梁昭一双眼睛都顾不过来。

  直到迎面冲撞来一辆车子,跟在身后的顾岐安才速度拉开她,“小心车!你不要命了?”

  梁昭错愕地栽到他胸口,“你跟踪我?!”

  “是跟踪吗?梁小姐,你从这条路走,我也从这条路走。你是买断了还是怎么着?”

  “狡辩。”

  她从他怀里挪出来,无奈又给一路人弹回他边上。顾岐安就这么看着她狼狈地反复横跳,袖手旁观,“我喝酒了,你最好自己仔细着点。毕竟按理来说我现在的反应能力应该慢过你。换言之,我才是该被照顾的那个。”

  梁昭本能嗅一嗅,“嗯。闻出来了。”

  “很浓吗?”明明这街上处处是花香。

  顾岐安不信,俯低身子来够她耳根,哈一口气,梁昭即刻推搡他,岂料手被他截了过去,握在掌心里,烫且紧。

  “老爷子和秋妈近来总念叨你。说你一向很喜欢吃茭白,现在茭白新鲜当季了,每次买来炒肉片都难免提你。”

  梁昭仰头看他,顾岐安眉眼认真,“一直是我在嘚啵嘚,你就没什么牢骚想对我犯?”

  她想了想,郑重其事道:“顾先生,你钱很多嘛?”

  “为什么这么问?”

  “多到把店开到陆家嘴这里来了。”梁昭本想说,开到我公司楼下来了。转念又感觉有自作多情之嫌,便改口。

  顾岐安凝视她双眼,片刻后意味深长地回,“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梁昭耳根好一阵燥热,赶忙要挣开他的手。

  某人不肯,来回博弈之下,到底是气力小的那个占下风。

  而占上风的人冷不丁问,“很喜欢这束花?”

  到此,关于这数日来困扰的谜面,梁昭心里已经有了谜底。

  但强自尊驱使着她双标嘴脸,“俗气。区区几束花如何能收买得了我?”

  顾岐安不理她穷狠,只单手微微用力,牵着她走进刚才吃酒的饭馆。梁昭手口并用地抗议,也捱不过他劲大,硬生生被拖带到包厢里,开门间,众目睽睽下,听他叫侍者再张罗一副碗筷来。

  等她就坐但再度试图脱逃的时候,某人终于不无示弱地撩开她遮耳的头发,贴上来耳语,“我生日。能不能不走?”

  目光二次交汇,在烈烈酒香里。对着那双懵懂且流转的眉眼,顾岐安心上突然有一块塌方了下去。

  他恨恨咬牙,“别告诉我你忘得一干二净。”

  第52章 -52-  旗袍

  其实怎可能?梁昭素来有看日历的习惯, 她喜欢数着日子过生活,也喜欢月份更替或节日到来的仪式感。

  几乎所有较亲近的戚友在她手机里的备注,起头都得缀个生日日期。

  当然, 除了顾岐安。他始终以“顾某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