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你是怎么回事啊？”晚饭时, 趁着苏飞瑶中场离开补妆的时机, 何山凑到章明杰身边问。

  章明杰若无其事的切了一块牛排放入口中：“没事啊。”

  “还没事, 我的眼睛可是利的很, 你分明是在躲着苏小姐, 怎么了？是不是有情况？”何山警惕的看着章明杰, “是不是在我打游戏的时候，你们发生了什么？”

  怕章明杰有意隐瞒，何山语重心长的提醒：“你可要坚守住, 不要犯错误啊。”

  虽然苏小姐的表现一直不错，可是何山还是保持着警惕心，一开始就有问题, 不怕, 最怕的是一开始很好，但是中途突然出问题。

  章明杰嚼着牛肉摇头：“你想太多了。”

  何山看着章明杰, 若有所思：“其实, 苏小姐也不错, 长得漂亮, 性格也好, 还有才华, 只要经过审查，她的背景没有问题的话，你们是可以交往的, 嗯, 是个不错的人选。”

  “都说了，你想太多了。”章明杰的神色立即变得不耐烦。

  何山知道有问题了，虽然不一定就是动心了，但是肯定有些不一样了，如果章明杰真的完全没有想法，他就应该是完全不在意，也可能是好笑又无奈，但不应该是不耐烦，不耐烦就表示“不要问了，我已经很烦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何山决定要把苏小姐的身份审查申请上报给组织了。

  苏飞瑶从洗手间出来，她不是去补妆的，也不是去洗手的，她是完全的雷电之体，所有入口的东西都会被电解分离，还原成原子状态，既然都已经成为原子了，那也没有什么可排出的了。

  她之所以中途离开，是因为发现了章明杰的不自在，刚才的那一场戏好像对他的刺激比较大，让他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苏飞瑶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拉开彼此的距离，保持在大家都觉得安全的界限上。

  回到原来的桌位上，苏飞瑶刚刚落座，何山就聊天似的聊起了他的老家，聊了两句后，就转到了苏飞瑶的身上。

  “苏小姐，你是哪里人啊？听你的口音完全听不出来啊，非常标准，和新闻主持人一样的。”何山把问题含在了夸赞里。

  “是吗？谢谢你的夸奖。”苏飞瑶微微浅笑，神色自然，似乎完全听不出来何山的问话，而对于老家的问题却完全避而不谈。

  何山只能再问一次：“苏小姐，你是北方人吗？”

  看来这是必答项啊，苏飞瑶心中明了。

  看到何山这么坚持的要问，苏飞瑶想了想她在这个真实世界出现的地点，第一次出现的地点应该算是出生地吧？

  “我是s市人。”

  “哦，经济中心啊，一线大城市，好地方。”何山随口夸了夸，继续追问，“苏小姐环游全球打算环游多久呢？出来这么久，家里的父母会不会担心呢？”

  苏飞瑶原本微笑的表情突然淡了两分。

  “这个世界，我只有一个人了。”

  原本的一切，都留在了那个虚幻的书中世界，而在那个书中世界，也没有人想念她挂念她，说来无端凄凉，无论在哪一个世界，她都是孑然一身，无依无靠，也无牵无挂。

  清冷的孤离感从苏飞瑶的身上溢出，并不浓厚，却很真实，难以描述却能体会，让章明杰与何山都失了心神，放下了各自的杂念，心中只有冒失的唐突感。

  苏飞瑶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短暂的自怜自哀，重新挂上了温暖亲切的笑容。

  “不过我会好好照顾自己，让我父母放心的。”苏飞瑶就像经过了黑夜又照到了阳光的向日葵，重新抖擞精神起来。

  乐观开朗的甜美笑容让何山有些汗颜，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但是他很快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他不是要针对苏飞瑶，只是想知道她的家庭情况，问清楚了好报告给组织，如果她顺利通过了审查，那就是一个很好的交往对象，到时候不是很好么。

  何山重新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再次发问：“苏小姐，你打算环游世界多久呢？如果不是太长时间的话，我们可以直接把礼物送到你在s市的家，这样你也不用多带一样东西，可以减轻负担嘛。”

  “我暂时没有回国的打算，我打算这么走走看看的慢慢来，可能过个两三年的再回去吧。”苏飞瑶离开s市就是为了甩脱麻烦的，当然不会这么快就回去。

  “两三年？”何山完全没想到苏飞瑶会环游这么久，两三年的时间啊，黄花菜都凉了。

  章明杰默默的切着牛排，神色平静。

  何山的目光飘忽的递向章明杰，想要寻求帮助，可是章明杰一直低头专心的切牛排，什么反应都没给他。

  突如其来的安静奇怪的萦绕在三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