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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她认识凤寥这么久了,又被他求了婚,却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是我失礼了!”凤寥整了整衣冠,正色道,“我是当今皇上嫡亲的侄子,被御封为恒郡王……”

  皇帝的侄子……恒郡王!

  还真是近得不得了的近支宗室!

  凤寥又看了看院门的方向:“我身边这些人,都是正经的朝廷命官,并非寻常的家丁护院之流。名剑是恒郡王府护卫统领,朝廷的正四品武官;罗布是一等护卫,从四品武官;其他护卫也都各有品级。你见过的安子墨先生,是恒郡王府长史,朝廷正四品文官。子墨是二甲第十名进士出身,因与我是旧交,才放弃大好前程,做了我府上的长史……”

  雍若暗暗咂舌不已:不愧是皇帝的侄子,身边这阵容,真的好豪华!

  四品、从四品的朝廷命官,辛辛苦苦考出来的二甲第十名进士,都给他干着管家护院的活儿!果然是“更更更……尊贵”的人啦!

  这还只是一个郡王!亲王身边的阵容,会更加豪华吧?!

  凤寥的爹,应该就是一位亲王……

  如果凤寥的亲王爹、皇帝伯(叔)父,知道了凤寥想娶一个被退过婚的民女为正妃,会不会想揍死他,再一指头灭了自己这个“把好好的爷们儿勾引坏了的小妖精”?!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公子……”刚说了两个字,雍若便甩甩头,重新换了称呼,“王爷觉得……”

  凤寥打断她:“你还是叫我公子吧!叫公子,听着更亲切些,也没那么招摇……”

  雍若并不怎么纠结称呼的事,从善如流地又改了回来:“公子觉得……令尊和皇上,能容忍您娶一个被退过婚的民女?!”

  哪怕她爹沉冤得雪,她也只是一个民女啊!这门第,差着十万八千里好吗?!

  “先父在我刚满月时就薨逝了,我二哥袭了先父的英亲王爵位!我的婚事,我母妃能做一小半的主,皇伯父可做一大半的主。他们自不会轻易允了这门婚事,但我们可以徐徐图之……”

  雍若看着他,静静地听着,想听听他要如何“图”这不可能的事!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可不是她前世那个后妃王妃多出自小户之家的大明朝!本朝的后妃王妃,皆是名门显宦之女,与大清朝类似。只是本朝的联姻范围更大,不怎么近亲成婚而已。

  她和凤寥之间,门第差距实在太大了!

  凤寥道:“为你父亲洗冤之后,我会拿一笔银子,为你父亲捐个五品、六品的虚衔,为你家置几顷地、一个庄子、几房家仆。这样,你也可以算是官家之女了,我们之间的门第鸿沟,就会消弭一大半。这是第二步。”

  “第三步,我会找一个帮手!”凤寥轻轻地说,“我母妃和皇伯父一定会反对我们的婚事,但我家中有一个人,却一定会支持我!你知道是谁吗?”

  雍若茫然摇头:我连你家里有些什么人都不知道!

  “我二哥一定会支持我!”凤寥半是庆幸、半是伤感地说,“我大哥或许也会暗中推一把。你知道为什么吗?”

  雍若继续茫然摇头:我怎么知道你大哥二哥在想什么?

  “我皇伯父至今无子嗣,约摸需要在子侄中选一个嗣子继承大统……

  “皇伯父与先父一母同胞,感情极好,先父又是为皇伯父挡箭而死……所以,我们兄弟三人,是皇伯父择嗣的首选。

  “我是母妃嫡子,又与先悼怀太子年纪相仿,幼年时便常在宫中小住,极得皇伯父钟爱,是最有可能的入嗣人选。我二哥也是母妃嫡子,这些年越来越稳重谦和、克己复礼、一心为公,入嗣的可能不下于我。大哥是庶长子,这些年与世无争,极少办差,虽在政务上无甚建树,却也没什么过失……

  “我大哥二哥若想得到皇嗣之位,就必须搬掉我这个障碍!若我自己耽于女色,‘自毁前途’,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推一把呢?”

  雍若一边听皇家八卦,一边琢磨:皇帝居然无嗣?!

  是老婆太多、宫斗太惨烈,还是皇帝“不行”啊?

  可听到了凤寥的最后一句话时,她却猛然一惊:“你要为了我自毁前途?”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别冲动啊,少年!别一时冲动做下后悔终身的事!

  不然的话,等你的感情变了时,我上哪儿赔你一个皇嗣之位?到时候,我们想和平分手都难了!

  她惊惧的表情和声音,让凤寥忍不住地阵阵轻笑起来。

  那笑声,无比愉悦,无比轻松,仿佛被三九天里的温泉,浸暖了每一条骨头缝。

  雍若怒瞪他: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她超想打开表情包,甩给他一张咆哮脸:这是在说你的前途好吗?给我严肃一点!严肃一点!!

  第24章 两种打算

  仿佛笑够了!凤寥才十分温柔地对雍若说:“看把你吓得!我不会为了你自毁什么前途的,因为我从未把过继给皇伯父看作是自己的前途。

  “正因为我幼年常在宫中小住,我知道皇伯父为了江山社稷付出了多少辛劳,所以我并不想继那个位、受那个累。也因此,我年纪越大,越是闲云野鹤、与世无争,与我大哥走了同一条路。

  “若不是这样,以皇伯父对我的疼爱,我早就被过继了!早就是太子了!哪会到现在还只是一个郡王?!”

  雍若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当真没想过……手握天下之权,会是何等风光得意吗?”她轻声问。

  “手握天下之权,便需忍受天下之难。我资质愚钝,生性懒散,受不了这份辛苦。”

  他对着雍若微笑,十分平和地说:“像我现在这样,做个逍遥王爷。可吟风弄月,可游山玩水,可斗鸡走马,可采菊南山……一辈子清净自在,有何不好?”

  看着他沉静的面容、坦荡的眼神,雍若终于相信:他的确对那个位置没有野心!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