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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1 / 2)





  听了肖大娘的话,秦家婆媳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没有说话。

  那两个碎嘴妇人咂舌不已,又妒又羡地看了雍若一眼,小声嘀咕了着:“就是啊!一个罪徒之女,还想怎样?!”“有了这样一大笔嫁妆,什么样的人家嫁不得?再贪心就太不知足了!”

  雍若深吸一口气,铿锵有力地说出了重点:“肖大娘错了!既然要退婚,就要退得干干净净!候府的聘礼也罢,补偿也罢,我一文钱都不会要!”

  补偿被退婚的一方虽是人情风俗,可若是人家不愿意要这补偿,那也是人家的风骨,无可指摘。

  秦家婆媳都是挑眉瞠目,十分惊讶地看着雍若。

  那两个碎嘴妇人看雍若的眼神,仿佛是看疯子!

  见雍若不是要当众说候府的不是,肖大娘悄悄松了一口气,假意劝道:“雍姑娘,你这样的门第,又是这样的家境,还是收下这份补偿为好!你娘还病着呢!总需要银子请大夫抓药。你姐弟三人,也需要聘嫁银子……”

  雍若淡淡地说:“既然要退婚,这些事就不劳肖大娘操心了!”

  她让雍荞把聘礼聘银全都搬到了院子里来。

  礼饼海味、三牲两果、油麻茶礼之类的东西也就罢了,那两套繁复华丽、隆重精致的赤金累丝嵌宝的头面、几对龙凤镯子、十几对钗环簪子,简直闪瞎了磨盘胡同一干赤贫人家的眼!

  那六百两银子,二十三个成色上佳的官锭,整整齐齐排在两个垫着丝绒的大方盘里。

  那个缺了的一角,放着一些碎银子。

  雍若当众念了聘礼单子和账单,又把剩下的聘礼和聘银点给肖大娘,说明了被破开的那个官锭被破开的原因、做了什么用途,最后写了一张清单收据,让肖大娘画押按手印。

  肖大娘也是识字的。看了看那张字据,没什么关碍,便画了押按了手印,带着所有东西走人了。

  秦家媳妇安慰了雍若几句,便回自己家了。

  那两个碎嘴妇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银子和金银首饰被一件不落地抬出了雍家,直说雍若傻!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啊,那么多金灿灿的首饰啊,她竟然往外推!她们跟人八卦时,大约有好一阵不缺题材了!

  第19章 雪上加霜

  对于雍若退回全部聘礼的事,雍荞也十分不解,问她:“为什么不留下那些银子?”

  雍若便对他说明了安全问题:“……那样一笔银钱搁在家里,足以让人做出灭门案啊!”

  雍荞一僵,可仍是不服:“那些家里钱更多的大户人家,怎么不怕人做出灭门案?”

  “傻弟弟,那些大户人家有深宅大院,有高墙重门,有家丁护卫,有族人亲眷……我们家有吗?几百两银子搁在我们家里,都没地方藏。”

  “那……那……”那了好半晌,雍荞才想到了一个主意,立时眼前一亮,“我们可以拿着银子和首饰,带着娘和三弟远走高飞啊!”

  雍若失笑,听说书听多了吧?!

  “且不说娘病着,不宜挪动。便是娘好好的,咱们怎么走?怎么飞?你还记得六百两银子有多重吗?你背着,还是我背着?”

  这时代的一两,大约相当于现代的30多克,600两就是20公斤左右。

  背着20多公斤的银锭子到处跑?呵呵,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我们可以雇车!”

  “雇车去哪里?出不出京城?”

  雍荞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如果出京城呢?”

  “出京城就需要路引。在路引办下来之前,那笔银子大约就易主了;而我们一家人是否还好好活着,得看来取银子的人是强盗还是小偷。就算我们顺利出了京,荒郊野外,不是更方便歹人下手?另外,出了京城之后我们去哪儿?娘病得那样重,怎能长途跋涉?”

  雍荞有些泄气:“那我们不出京城,换一个地方,租一个大点的宅子。”

  雍若叹息:“咱们这一屋子妇孺,病的病,小的小,搬家岂有不惊动人的?有心人只需悄悄跟着,便能摸到咱们的新住处。周围邻居都不熟,歹人下手更方便。只需半夜里翻墙、撬门地进来,拿刀往我们脖子上一比划,我们还能如何?”

  “姐姐可以再布一个竹钉阵啊!”

  “如果歹人有防备,那些竹钉子起不了什么作用。再说,难道我们一辈子不出门了?等我们家有人出了门,再将出门的那个掳了去,要胁其余的人,大家便只能任人宰割了。拿了银子后,将我们一刀杀了还好些,如果将我们卖到那等肮脏不堪的地方去,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雍荞脸上又惊又怒又不敢置信:“光天化日之下,又在京城之中,谁敢当街掳人?”

  雍若再次叹息,心中犹豫:是给雍荞上一堂安全意识课,还是含糊过去别把小朋友吓着了?

  最终她选择了前者:“要当街绑人,手段多的是。比如最简单的一种:一个人状似不经意地走到你身边,一棒子将你打晕了;旁边再蹿出个人来,搂着你“好儿子”“亲侄儿”地哭叫一通,然后匆匆带了你‘回家找大夫’,你能如何?旁人也只当带走你的人是你家长辈亲戚,谁会知道那是在当街掳人?”

  雍荞目瞪口呆,好半晌才说:“姐……这些害人的手段,你是如何知道的?”

  雍若高深莫测地对雍荞一笑:“多听多看,多跟老人和长辈聊聊天,等你像我这么大时,也能多知道一些了。”

  雍荞只得怏怏地罢了。

  雍若揉揉他的脑袋,柔声安慰他:“别去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自己挣的银子,用起来才踏实。”

  雍荞闷声道:“我不是心疼银子!”

  他抬头看了雍若一眼,眼中有些泪花:“姐姐这样好的人,竟被他们白羞辱了!”

  雍若暗暗叹息:形势比人强,只能暂时忍了。

  且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出气吧!

  她不愿意雍荞更难过,连带着周氏和雍苗也要跟着更难过,便扬起声音,用一种活泼欢快的语调说:“没关系!姐姐将来找个更好的人家,气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