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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1 / 2)





  “好。”商青鲤冲他一笑,将手中的酒坛与他手上的酒坛碰了一下,道:“你陪我。”

  这夜商青鲤喝醉了。

  江温酒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她,愣了下。苦笑着起身把商青鲤抱到榻上,伸手抚平她蹙着的眉头,叹了一声,道:“傻姑娘。”

  他俯身吻过她的眉心,替她除了鞋袜,又解开了衣衫,酒水淌进了她的胸口,胸前湿漉漉一片。他顿了下,揉揉额头,继续苦笑着下楼唤了卿涯替她擦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贴身衣物。

  直到卿涯从房间出来,江温酒才重新回房,洗漱完上榻抱着商青鲤睡了一夜。

  商青鲤醒来时天色还未大亮,许是体内没了那只药虫,以前喝再多酒也不会头疼的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要炸了一样。

  她敲了敲头,觉得这个状态真糟糕。

  起身穿好外衣,下楼让卿涯煮了醒酒汤。

  头一次醉酒醉的这么厉害,喝了醒酒汤以后人也不甚清醒。

  从遥山山脚一路往山巅而去的这段路,酒劲还未过,商青鲤是被江温酒从山下抱到山巅的。

  晨间的山风吹了一路,也只把她昏昏沉沉的脑袋吹的稍微清醒了一点儿。

  她心中不由有些懊恼。

  ——这酒醉的,太不是时候了。

  ☆、六九。江湖秋水多。

  遥山之巅,云雾缭绕。

  烟波楼建在山巅最西处,坐西朝东。

  背面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

  正对着门楼的东面,是一马平川的山巅和连绵远去的群山。

  只南北两面,有小道从山脚逶迤而上。

  门楼左右是丈许高的怪石连成的院墙,黑黝黝的石头瞧上去毫不起眼,却重逾千斤。

  山巅上铺满了打磨过的黑色石板,站在门楼前放眼望去,黑石板两侧每隔几步便种了棵松树,枝桠被匠人精心修剪过,像一把把撑开的绿色纸伞。

  门楼上高悬的匾额镶金缀银,“烟波楼”三个黑色大字张牙舞爪。

  从山脚一路行来,越靠近山巅,便觉寒气越重。

  江温酒抱着商青鲤上到山巅时,门楼前一望无尽的空地上已经站了不少人。

  向门楼内看去,只看得见一堵黑石屏风墙,黑黝黝的墙壁造型古怪,上面用银浆绘出了几只仙鹤绕松间的图案。

  幸得卿涯早有准备,离开客栈时随身带了个小包袱,一上山巅便从包袱里翻出一件披风递给了江温酒。

  江温酒接过披风替商青鲤系上,烟白色的披风镶边时用了白色的兔毛,披在她身上,毛绒绒绕了脖颈一圈,衬着她有些迷离的眸光,与往日里的清清冷冷判若两人。

  都说醉酒的人酒醉心明,商青鲤总算是见识到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些年饮酒之所以能千杯不醉,并非是她多海量,而是身体里有只需要依靠烈酒缓解毒性的药虫。

  这药虫一取出,她昨夜不过喝了几坛酒,后面竟醉的不省人事。到现在,抬眼视物都觉天旋地转。

  以后要少喝酒。

  商青鲤下定决心。

  她往左边挪了两步,想要靠到松树上,背将将要靠上去时江温酒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带到自己怀里,哭笑不得道:“铮铮,松树上有刺。”

  商青鲤:“……”

  她抬眼盯着江温酒的脸看了一会儿,觉得头有些晕,她忙伸手将掌心贴到他脸上,向一侧推了推,道:“离我远点儿。”

  江温酒:“……”

  眼看山巅上的人越来越多,烟波楼里却始终不见人出来,众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嗡嗡嗡”的传入耳中,商青鲤皱了下眉,觉得有些反胃。

  昨日在客栈里知道傅阿骨失踪后,她曾向长孙冥衣提过宫弦所说的信笺之事,毫不意外长孙冥衣也在七月十九那日收到过一模一样的信,不同的是,送信的人是个乞丐。

  打着烟波楼名义送出的信笺上明明印了“秘”字印章,又是送到各门各派掌门人手中的,不难看出是楼主柳宿有意邀各派掌门人在重阳日至遥山一聚。

  凭着烟波楼天下器宗之首的地位,没有哪个门派的掌门人会不给面子。

  奇怪的是,这些掌门人本该秘密前往遥山的,却每个都带了不少弟子,大张旗鼓而来。

  如此,烟波楼那张带着“秘”字红印的信笺,就失去了本身的价值。

  当初见到宫弦与解东风带着银筝阁和揽剑山庄的弟子赶往遥山,商青鲤尚能理解,因为给银筝阁送信的那个人让苏迎月不得不防。

  可这其他门派,也在今日来了这么多人,就有些奇怪了。

  商青鲤想不通这其中的关键,索性阖上眸子,靠在江温酒肩膀上养神。

  心中想着她既已如约而至,约她的人也是时候该现身了……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