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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1 / 2)


如此一来,这可是超级大的漏洞了。宇文鑫和宇文袭二人时间紧迫,而临时赶制的龙袍又怎会去量一量宇文默现在的身形?这也就造就了宇文鑫现在的百口莫辩。

宇文默冰冷如剑的目光掠过宇文鑫的头顶,冰雪铸就全部掩盖在宇文鑫的身上。

宇文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放置在地上的双手忍不住的颤抖,他硬着头皮回道:“回皇上,这世上身形相近之人数不胜数。而臣只是成为南阳王府之主一日而已。这龙袍或许是兄长宇文默的。毕竟兄长宇文默前日还下毒谋害皇上。”他稍微侧着头看着宇文默的反应。

闻言,皇帝沉默了。他狐疑的看向宇文默。究竟事情与宇文默是否有关系?虽说最近他因他人的进言而对宇文默有所忌惮,但宇文默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清楚的。只是,他自从做了皇帝后,已经渐渐的对任何人都保持怀疑,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宇文皓也是一样。他几乎是没有深想,便直接看向宇文默质问道:“你有何解释?”

慕容舒虽然是低着头,但是听见了皇帝这句话后,仍旧是皱起了眉。她仍记得南疆国来和亲之时,皇帝对宇文默那般信任,可如今只是过了几个月,皇帝与宇文默却是如此怀疑。

“草民一生所愿就是忠心为主,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绝无其他心思。至于龙袍一事,与草民又有何干?”宇文默态度较为平淡的回道。没有半丝的惊慌,看上去光明磊落。

皇帝瞳仁微缩,心中反复掂量着宇文默的这句话。

反观宇文鑫刚才在跪着之时,还用眼光扫着宇文默,并话里话外将宇文默牵连进此事之中。

大臣们虽说也有没有真才实学的,是剥削着百姓的银子而度日。但其中不乏忠心为主,真心为民之人。对宇文默也是十分信任。毕竟宇文默为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同时在朝为官时,也是从未有过任何不敬行为,这龙袍一事难以说清。

慕容舒则是在心中暗骂:你个该死的皇帝!往日宇文默为你出生入死之时,你不是左一句好右一句好?!如今老了,糊涂了,被女人榨干了精力,就蒙蔽了双眼,从未为你拼命的人一句话,就让你质疑宇文默!什么皇帝!昏庸无能!

至于谢元则是在心中摇头,几个月皇上便放任自己被华妃勾引,如今身子发胖无力不算什么,却变得越发的昏庸了。单单就是前日下毒事件。凭着他和宇文默,还能做那般愚蠢的下毒事件让人发现?若他们想要谋反,定会做的无声无息。

宇文皓紧抿着唇,同样对皇帝失望不已。他一直以来都是崇拜敬重父皇,并为父皇引以为傲。可自从前日下毒事件还有刚才那质问宇文默的话后,不止是寒了宇文默的心!也是寒了他的心!

“皇上,臣妇有话说。”周氏这会子憋不住话了。她真是怕没了性命,所以无论如何,就是宇文默和慕容舒死,也不能让她死。

皇帝对周氏较为反感,此女没有规矩不说,更是无知,不过皇帝仍旧皱着眉冷声道:“说吧。”

周氏立即说道:“回皇上的话,前日宇文默与侯爷二人下毒谋害皇上,若不是及时发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既然二人已经下毒谋害皇上,就已经说明是早有预谋想要谋朝篡位。这龙袍也肯定是早就准备好的了。南阳王昨日才掌管南阳王府,哪里就会有那心思想要谋朝篡位?皇上圣明,莫要冤枉了忠臣。”

别看周氏刚才慌乱而口不择言说错了话,这会子话倒是顺溜了不少。宇文鑫刚才还提心吊胆,现在放下了不少的心。

“请父皇查明此事,儿臣相信此事绝对与南阳王无关。”宇文袭几步走到了殿中央,拱手垂首恭敬的对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说道。

皇帝紧皱着眉,眼下看来有很多事情都不明朗,具体该相信谁,还真是让他为难。

就在他为难之际,宇文皓站了出来,语气不似往日的温和,反而犀利冷冽,“父皇圣明,宇文默忠心为父皇,几次不顾生死。皇位在他眼中,不及皇恩重要。更何况,下毒事件这两日一直在查,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宇文默与镇南候所为。更何况,在场文武百官都知晓宇文默与镇南候,二人若是真想下毒谋害父皇,又怎会如此轻易的被人发现?更何况,二人根本不可能下毒。至于为何会在南阳王府中发现了龙袍,从龙袍的尺寸上看来是属于南阳王的,更何况那北园是南阳王之前所做的院子。宇文默除了在梅园和前院休息处理公务,根本不会去北园。这是其一,更重要的一点是,南阳王若是别无所图,怎会趁人之危?!请父皇斟酌实情,证据,莫要冤枉了忠心的臣子。”

宇文默淡漠不出声。

谢元也站出来说道:“皇上,臣向来不看重权利,更不屑那下毒的小人所为,依照皇上对臣的了解,臣会是做那龌龊事情的人吗?如今就算臣说什么,皇上也不会相信。不如让宗人府的安大人将证据呈上来,这两日查案应该已经查清楚了。”

的确,如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虽然宇文默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文武百官却是迷糊的。如今只有拿出证据才是最好说话的。

宇文鑫和宇文袭见谢元和宇文皓二人如此沉着冷静,怕是已经掌握到了证据,只是,他们一直被关在大牢之中,能有什么证据?

其实,单单凭一个龙袍便能定了宇文鑫的罪,只是宇文默几人的最终目的并非是将宇文鑫就地正法,而是将宇文鑫身后的一头狼宇文袭揪出来。

谢元扫了一眼宇文鑫的神色,只见宇文鑫身形已经有些颤抖,耳根子处已经苍白了,谢元冷笑道:“南阳王在怕什么?无论这个龙袍是不是你的,出现在了南阳王府中,你就是有谋朝篡位之心!”

闻言,宇文鑫大惊失色的抬起头看向谢元,大声辩解道:“这龙袍不是做给本王的!”这一吼不要紧,但是却让心细的人听出了一些端倪。宇文鑫话音落下之后,神色便是更加难看阴沉,事关性命,他竟然没有忍住怒火,但他立即就将怒火掩盖住,心思也沉了沉。

“哦?不是做给你的,那是做给谁的?”谢元桃花眼中尽是寒雪般的笑容。

“本王不知。”宇文鑫立即低下头掩饰眼中的少许慌乱,不过瞬间便是掩盖过去了,反而是回答的十分冷静。

谢元回头看了一眼宇文默,只见宇文默对他摇了摇头,他便继续冷笑对皇上,“唯有请皇上明鉴。”

皇上挥了挥手,“安大人何在?!”

“臣在。”安槐从百官中走出,站在大殿中央,对皇帝恭敬行了君臣之礼。

“是你在负责下毒谋害朕和南阳王谋反一事,如今可有进展?是否除了龙袍一罪证后,还有其他的罪证?”皇上看向安槐沉声问道。

安槐恭敬回道:“龙袍是在南阳王府北园寻到。而当时南阳王妃似心中有鬼,让府中护卫将臣拦截在外,当臣将罪证拿到南阳王妃面前时,南阳王妃声称此事与她无关,全部是南阳王一人所为,根据臣多年办案的经验来看,南阳王妃定是知道什么。同时,臣也搜到了一些证据,证明龙袍是南阳王前日找京城的裁缝所制。至于宇文默与镇南候二人下毒谋害皇上一事,臣也在今日清晨得到了人证和物证。”

都有了证据?!宇文袭和宇文鑫二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安槐。以前听闻安槐办案神速,但是却没有想到能够在短时间内查出这么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悄无声息,除了心腹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察觉。若是安槐早有证据,怎会如此不声不响的在大殿之上才说出来?难道这是宇文默他们的计策?宇文袭感觉不妙,紧皱起眉。

而宇文鑫则是立即看向那沉默,但却让人感觉到浑身汗毛直立,害怕的宇文默。宇文鑫一直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有被人发现他的野心,可现在他忽然觉得,是不是宇文默早就知道了他的别有所图?若是如此,那么宇文默深沉的心机实在太让人觉得可怕了。

慕容舒微微一笑,不用多想。这安槐大人现在的这一招是宇文默他们的授意。怕是这证据早就已经有了吧。只不过是想要一网打尽。如此,她倒是心宽不少。

“哦?既然有证据那就全部摆上来吧。”皇上神色明显有些疲惫了,这才审问了一会子,他就已经没有了多少的耐心。他不停的打哈气,偶尔还要从一旁的太监手中拿着锦帕擦拭着鼻子。

见状,慕容舒挑了挑眉梢,这症状不似感染风寒,似乎倒像是现代人吸毒后,而后断了吸毒就会由此现象。而皇上如今精神不济,近几日竟然也比前些日子瘦了了些,难道就是吸了毒?只是这古代有罂粟吗?忽然,脑中一闪,大华国没有罂粟,那么,北疆国呢?甚至是南疆国呢?想到这里,慕容舒又低头看了眼袖口,慕容兰她……

“是。”安槐立即应道,最后走出大殿,让守在殿外的侍卫去已经在偏殿等候的师爷等人招进大殿。

这时,皇上又看向看上去仍旧很镇定的宇文鑫,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已经身形颤抖如筛的周氏,打了个哈欠,然后沉声问道:“若是你现在将南阳王谋反一事说出来的话,朕还可饶你一命。”

周氏现在后悔极了,她当时是因为实在是太过害怕,根本就没有多想,只想着若是宇文鑫出事,别牵连到她便可,哪里晓得她这句话会引来这么多的误会!她声音颤抖的回道:“臣妇并不知情,当时只是焦急而胡言乱语。南阳王绝对没有谋反。臣妇与南阳王朝夕相处,根本就没有见到过南阳王穿过龙袍。”现在她算是想明白了,如若宇文鑫出事了,她也绝对难逃干系。现在她暗自悔恨,当时说什么不好,竟然脱口而出这样的话!如今倒是给自己惹了麻烦。

“南阳王妃这是出尔反尔啊,信口雌黄。在王府的时候还脱口而出南阳王谋反,正所谓人在情节之时才会吐露真言,眼下,南阳王妃竟然此刻面对皇上,还敢胡说八道。南阳王妃可知,这是欺君之罪?!”在百官之中,站出一名文官,此文官在一旁已经看了一会子了,眼见周氏前言不搭后语,而南阳王也是一样。这不是欺君是什么?!更何况这两日宇文鑫的所作所为根本让人不屑。宇文默是南阳王之时,宇文鑫他们在南阳王府中可是真心相待,其实大伙都知道这宇文默的几个弟弟是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宇文默一招落难,还未查明真像之时,宇文鑫便是迫不及待的落实成为了南阳王,甚至是在第二日让慕容舒只带走随身之物便撵出了南阳王妃,此等行为,当真是让人不齿不屑!

一名文官站了出来,就又有人紧接着站了出来,是一名武将,武将征战沙场,说话向来直来直往,所以毫无顾及的说道:“眼下所有证据都已经表明南阳王谋反,臣最不屑的便是明明谋反了,到了最后关头,都已经有证据了,还愣是没骨气的推脱。那龙袍尺寸明明不是宇文默的,却硬要栽赃给宇文默也太说过不去了!臣看这一幕实在是看不过眼了。”

此时,宇文袭心中很乱,幸而他天生性子沉稳,明知道大事不妙,但仍旧能够稳住了心神,并仔细的想着如何脱身,甚至是让宇文默等人无翻身的机会。

不过,也有大臣是站在宇文鑫这边的,但这些人也是看到了宇文袭递过来的眼神,才上前开口说道:“南阳王妃不过是一介夫人,根本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所以偶尔说错话,言不由衷也是极有可能的。臣倒是不认为这有什么。”

“正是,臣认为南阳王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并不能说明什么。南阳王不过是在辩解龙袍并非是他的而已。”

各持己见,双方说的各有理。皇上又是犹豫不觉了。

宇文默见到这种情况,只是勾唇冷笑,但仍旧气定神闲。

谢元更是不屑的笑了笑。刚才开口为宇文鑫说话的人正是宇文袭收买的官员。此刻宇文袭可能还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吧?以为今儿个只是针对的宇文鑫吗?

慕容舒眼下正垂首想着刚才的事情,几位大臣的辩解她也并未听的清楚。等她回过神时,安槐已经带着认证和物证重新回到大殿上了。

“回禀皇上,臣身后的人分别是王家绣庄的掌柜的,另外一人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福公公。王掌柜的可以作证,龙袍乃是南阳王的。而福公公可以证明企图下毒谋害皇上的并非是宇文默和镇南候。另有其他物证可以证明二人无辜。”安槐声音无起伏,响亮的对着精神不济的皇上说道。

宇文鑫一听有王家绣庄的掌柜的,立即身子瘫软,险些就直接趴在地上了。安槐只不过是用了两日的时间,怎么就找到了王家绣庄?这未免有些太过不可思议。莫非早就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猛的抬头看向云淡风轻,冷如寒山的宇文默,眼中浮现几丝恨意。

皇上闻言,点了点头,“既然都有了认证和物证,那就先从宇文默和镇南候下毒一事开始吧。”

“是,皇上。”安槐回头看向福公公,问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知道些什么,就向皇上如实以告吧。”

跪着的福公公闻言,感受到宇文袭看过来的锐利的目光,有些害怕的低着头回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前日晚上去御膳房给贵妃娘娘取点心时,意外看到三皇子身边伺候的周公公手中拿着药包,趁着无人发现就将药包中的愤怒倒入了皇上的膳食之中。接着就传出了皇上被人下毒谋害之事。”

“为何你看到了有人下毒而不禀报皇上?”安槐沉声问道,

福公公硬着头皮回道:“当时奴才因为害怕而不敢告知皇上,贵妃娘娘察觉到了奴才的异样,奴才实在是怕被人灭口,所以才现在出来作证。请皇上饶命,请皇上宽恕奴才。”

众人闻言,皆是将目光放置在宇文袭的身上!这下毒之人可是宇文袭身边的人。难道,是宇文袭下毒谋害皇上从而陷害宇文袭?可前日不是有个宫女出来指证了宇文默和谢元二人,说二人以她家人的性命之忧威胁她下毒吗?看来这事儿还真是不简单。不过,那宫女已经被处死了,眼下该如何对证?

慕容舒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来,她看向那福公公,此人应该是宇文默他们早就安排在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吧?否则前几日不站出来,怎会赶的如此巧合。她看了一眼宇文默。宇文默也正好看着她。二人相视而笑。

“你可知你现在正在做什么?!你这是欺君之罪!”宇文袭看向福公公冷喝一声。他心下一惊,的确是周公公下毒的,只是当时应该没有人看到,却没想到被福公公看到了!

福公公朝着皇上磕了头,“奴才不敢信口胡说。”

“三皇子何必如此气急败坏?若是安大人没有其他的证据也不会让福公公前来为本侯爷和宇文默作证。”谢元眯起桃花眼看着宇文袭冷笑道。

宇文袭语塞。忽然大感不妙,谢元和宇文默二人入狱之后,并未表现出有多害怕。如今事情来了个大转弯,那些原本不应该存在的证据,如今一个个的出现了。这,是他们的局?!引君入瓮?

“禀皇上,臣还有一证物是从周公公房中搜出的证物。正是当日下在皇上的膳食之中的毒药。”安槐指了指身后侍卫手上托盘的一个黄色油纸,油纸内有一些粉末。

见状,皇上立即怀疑的看向三皇子,“你如何解释?!”

忽然被问道的宇文袭,立即紧抿着嘴角回道:“儿臣不知。”这福公公办事不是如此不小心之人,肯定是有人暗中陷害。他余光看向宇文皓。这两日宇文皓并未在大牢之中,是他的人所为?

“你不知?!是你的人下毒要谋害朕,你现在说不知,是当朕那般好欺瞒?!”皇上起身怒喝道。这事情查来查去竟然是自个儿的亲生儿子要下毒害死他!

宇文袭紧皱着眉,回道:“父皇,儿臣绝对与此事无关。若是父皇不信,大可对福公公严刑逼供。究竟是谁指使他下毒谋害父皇。又是何人想要陷害儿臣。”

事实摆在眼前了,这宇文袭还真是会狡辩!慕容舒忍不住的一阵阵的冷笑。

“对福公公用刑?这毒药是在周公公的房中搜出来的,就算是要严刑逼供,也该是对周公公。”谢元又站出来说道。

谢元话音刚落,安槐便义正言辞道:“当臣从周公公房中搜出证物之时,周公公不由分说直接便是挥剑割颈自杀。”这事儿也不过是发生在刚刚。几乎所有人都在大殿上的时候,宇文袭根本毫无察觉之时。

自杀了?!

慕容舒等人皱起了眉,若是自杀了,就相当于断了线索。想不到那周公公还是如此忠心之人。怕承受不住严刑供出宇文袭,便直接自杀。

果然,当宇文袭听说了周公公已经自杀后,立即放下了心。若是没有周公公作证,无人能够证实是他指使的,更没有证据证明他与这件事情有关系。

“看来是周公公畏罪自杀了。”宇文袭语气淡淡的说道。紧皱的眉也舒展开来。“此事绝对与儿臣无关,儿臣若是真这么做了,岂不是大不孝?儿臣一直以来都是孝顺父皇。又怎会做这般伤天害理之事?”

皇上狐疑的看了一眼宇文袭,然后转移视线看向安槐,问道:“是否还有其他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