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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输的彻底(1 / 2)


众目注视中,那一袭白衣清华的男子缓缓走到女子的身边,拿出帕子擦拭着女子的手,嘲笑:“汗是用手擦的吗,也不嫌脏。 ”

水珑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淡淡的说:“不嫌。”

“我嫌。”长孙荣极细细将她的手都擦干净了,连指缝都不放过,然后将帕子随意的丢弃在地上。

水珑看了那落地的帕子一眼,心想:总是忍受不得自个身上有点脏,却一点不在意周围如何,果然够唯我独尊的。

擦干净的双手被长孙荣极捧在手心里揉捏着,一股子腻歪让水珑无语的翻了翻眼皮,想要抽出手却见长孙荣极低垂的眼眸,一抹浅笑在他唇畔浮现,温柔得让人心沉宁静,无法拒绝他让他露出黯然的表情。

“……”这家伙!

长孙荣极悄然抬起眸子,察觉到水珑的不忍,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明显。

这段日子他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她对他更真实任性了,不过也对他更加心软放任了。

这代表着她心里真如她说的那样,将他放在了最大的位置上。

在外人的眼里,却为台中两人的言行感到震惊,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圣尊的身份。

传闻中宛若神祇一样的圣尊大人,竟然对一个有妇之夫这么温柔,且还是身怀有孕的有妇之夫!

“如果白水珑真的生的那幅画那样的容貌,就算她怀孕了,曾经是别人的妻子,我也愿意要啊……”这个念头,在许多男子的脑子里浮现。

“真是个淫wa荡fu,有了身孕还去勾搭圣尊大人,当着自己夫君的面前和别的男子亲密,真不要脸!”这是诸多羡慕嫉妒恨的女子心理活动。

无论他们的内心如何的想,只要他们没胆子说出来,水珑和长孙荣极也不会将他们的看法放在眼里。

又是一声轻响,原来是林之笑被长孙荣极一掌击飞。

林之笑在半空翻转,安然的落地时除了脸色苍白些,也不算狼狈。他朝水珑两人这边看来,挪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长孙荣极没有等他的话语说出口,就已经说道:“让他在上面凉快凉快,免得头脑还不清醒。”

他话里说的是谁,是个人都明白。

事实上林之笑刚刚朝那边去,被长孙荣极击飞,就是为了将林云冲解救下来。

听到长孙荣极这番言语,林之笑虽然有心想要解救自己的父亲,却最终无力办到,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对长孙荣极点头说道:“父亲无意针对白姑娘……”

“林之笑。”水珑一双眸子不偏不倚的看着林之笑,那双眸子冷静的似乎可以洞察一切,“我一直认为你的眼睛比一般人都要雪亮。”

一般人都能够看得出来的事实,他林之笑会看不出来吗。

林之笑没有躲闪她的逼视,嘴角的笑容更加的苦闷了些,“当理智被情感支配的时候,眼睛也就花了。”

他承认自己有偏袒自己父亲的意思,不过谁叫林云冲就是他的父亲。哪怕这件事情他知道的不多,林云冲已经做了,他就只能站在林云冲的这边,明知道敌人强大也不容得他退缩。

林之笑侧头去看狼狈不堪的林云冲,眼神有一丝责备。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不和他商量,如果他知道事情大概的情况,也就不用这么被动,也能考虑到底该做还是不该做,能做还是不能做。

林云冲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青白的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这件事情不是他不愿意告诉林之笑,只是他无法抗拒,得到吩咐的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了。

“下毒一案是叶天龙所为,事情就这样,就这么了吧。”长孙荣极一语断案,拉着水珑的手就准备下擂台。

“圣尊这么做不觉得太独断了?”一道冷淡悠远透着淡淡嘲讽的声音响起。

一道身着玄黑色衣裳的人落在擂台上。

众人疑惑的看着这个面容普通,却一身气质非凡的男子,心想这人是谁,竟然敢和圣尊平等对视,质疑他的话音。

“本尊还以为你要龟缩到什么时候。”长孙荣极微微一笑,“暗帝?”

哗——

全场喧哗,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台上的四人,尤其是长孙荣极和夙央的身上来回转动。

今年的武林大会是怎么回事,不仅仅圣尊出现了,连暗帝也跟着现身。

可惜一看他们的相貌就知道他们一定是易容了,让人无法他们真实的相貌。

夙央看了一眼身旁的干兆,断定有他在,圣尊就不会叫自己的真实名字。

“这么说来,你一直在等着我现身?”夙央对长孙荣极说。

长孙荣极眼神嘲弄,“设计了这么长的一出戏,主角要是不出来,还有什么意思。”

夙央没有回应他这话,目光在水珑的身上一转而过,落在了叶天龙的身上,说起了武林众人最在意的事情,“圣尊说下毒的凶手是叶天龙,可证据呢?”

“本尊的话就是证据。”长孙荣极淡淡的说。

他身上自然有一股让人信服的魔力,尤其是当他有意相让人信服他的时候,更是如此。

夙央说:“我不觉得被武林正道敬重信仰,却暗地里建立长乐宫,为害江湖的圣尊的话有什么值得可信。”

“什么!?”

“长乐宫是圣尊大人建立的?宫是圣尊大人建立的?这怎么可能!”

“不会的,圣尊大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底下人都被暗地一句话给弄懵了。

“呵呵。”长孙荣极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事,笑得捏着水珑的手,对水珑说道:“你说他傻不傻,他之前就拿这个威胁过我,现在就真拿这个来说事。”

“傻。”在长孙荣极和夙央之间选择,水珑的心自然是偏向长孙荣极的。

长孙荣极笑的更愉悦了,“你也这样觉得?可是他这么傻的话,会让我赢得很没有成就感,没意思。”

“赢得没意思,总比输的一败涂地好。”水珑耸了耸肩。

“阿珑说的是。”

两人一唱一和,不止让夙央感到郁闷,连底下的人也面面相窥,觉得一阵的哭笑不得。

本来沉重的气氛就被两人三言两语破坏得一干二净。

长孙荣极回头看向夙央,“长乐宫分明是暗帝的所有物,偏偏要送到本尊的手里,这样真的好吗?”

长乐宫到底是谁的所有物,又是谁建立的。水珑并不知晓。

不过凭借着她对夙央和长孙荣极的了解,她直觉夙央说的话才是真的,这长乐宫真正的主子是长孙荣极。

偏偏,长孙荣极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的功夫,那是极为了得的,水珑最是深有体会。

只看他那清净无瑕的眸子,一脸天然的淡然无欲的神情,就会让人觉得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怎么会欺骗人呢!事实上,他就是有着骗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夙央显然低估了长孙荣极的脸皮,面对长孙荣极这样的反驳,他一眼看向平玖,不慌不忙的说:“长乐宫宫主对你如此恭敬,你如何解释?”

长孙荣极坦然道:“他不恭敬,本尊就废了他。”

众人:“……”

——难得的长孙荣极有闲心关注到众人僵硬的面色,侧头扫视众人一眼,声音清润如泉水,“邪门魔教中人,何须对他们客气?”

这句话可谓是对上了所有自命正道众人的心,一下看向长孙荣极的眼神也越发的崇敬,心想:真不愧是圣尊大人,要是就是这份强势霸道,最好将这群邪派都打压下去!

啪——

夙央甩手,丢出一地帖子书信,“这些都升仙山递给长乐宫书信,上面盖着的印章你该不会不认得吧。”

底下的人听到了他的话,都伸长了脖子想要去看清楚。只是下一秒,就见长孙荣极挥手,雄厚的内力将一地的书信炸成了渣渣。

夙央:“……”

众人:“……”

长孙荣极一派世外高人的清冷模样,轻笑一声,“拿这种虚假之物出来糊弄谁呢?”

夙央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看着长孙荣极的目光满是说不出的意味。这种无赖的臭小子怎么会被敬为圣尊,怎么会被碰到和他同等的高度!他差点一个没忍住,就将心里的话都给骂出来了。

一旁的干兆表面冷沉着一张俊脸,内心却给长孙荣极鼓起了掌,同时也默默的同情着夙央。升仙山谁不知道圣尊性情多变,处事根本不能用常理去理解。你说你干嘛为了营造气氛把那么重要的证据都丢在地上,拿在自己的手里多好,看吧!这不就被圣尊全毁了,有理都说不清了!

夙央如果知道长孙荣极会干出这种无赖的事,他绝对也不会顺手就丢出去了。

“你以为毁了这些就安然了吗。”夙央又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没有像之前那样丢去在地上,“这是长乐宫的账本,其中记载着这些年来掠夺各大名门的财物,以及上供给升仙山的贡品。”

“一本账本能说明什么?”长孙荣极无趣的扇动眼睫毛,神情一抹慵懒却是惹得台下女子低声尖叫。

水珑朝台下环视一眼,察觉一道太过犀利的敌意目光,然后就看到人群中一个鹤立鸡群的女子。

一袭白衣,一条红菱,那容貌宛若雪山红梅冰冷孤傲,实在是个难得的绝色美人。

虽然和这个女子并不认识,不过通过书籍了解到江湖中的众事,让她立即就猜到了女子的身份,黄山尖岭的叶孤琳。

就这么一会,又招惹了一个绝色女子?

水珑淡然的收回视线,看向长孙荣极。

“她连阿珑百分之一都不及,有什么好担心的?”长孙荣极低头对她说。

虽然他一直在和夙央对峙着,不过并没有减少对水珑的注意,见她和台下叶孤琳的对视又看过来的目光,便开口安慰。

水珑没有回答,视线转到了干兆的身上,和他深沉的眸子对视在一起,见他这么努力的表演着,若是不配合未免太浪费他的苦心了。

两人的对视被长孙荣极和夙央看在眼里,心思各不相同。

眼看着长孙荣极就要忍受不了,要将水珑的注意力招回来的时候,水珑已经垂下了眸子。

“我累了。”水珑再抬起头,表情已经冷淡得透着股无趣怠倦,对长孙荣极说:“快点结束吧。”

长孙荣极一时也看不出来她是真的累了还是假的累了,不过既然她嘴上已经这样说了,没有继续看戏的兴趣,他当然会满足她。

“平玖。”

“圣尊大人。”平玖走前一步。

长孙荣极嘲讽扫过夙央一眼,对他说:“暗帝说长乐宫是本长乐宫是本尊所有,你且说是或者不是?”

“长乐宫一直以来都归圣尊所有,何须他人来确定所有权。”平玖一双露出外面的圆眼弯成月牙儿。

长孙荣极淡淡看着平玖,没有愤怒也没有辩解更没有慌张。

他这样的表情反而让众人更加的迷糊了,圣尊到底是被冤枉的还是真如暗帝所说那样,一直以来将武林名门正派玩弄鼓掌之中,暗中建立邪派残害武林忠良?

“你这妖人,休要污蔑圣尊大人!”一道冰冷的斥骂声响起。

众人看见叶孤琳飞身上台,来到长孙荣极的身旁,对他摇身一拜,然后冷眼看向平玖,高声说道:“倘若你真的是圣尊大人的人,现在该做是极力的反驳,保全圣尊,哪里会是这样一番作态,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圣尊大人的人一般!”

她的话让众人一阵恍然大悟。对啊!倘若平玖真的是圣尊的人,不是该维护圣尊吗,怎么会这么快就承认他是圣尊的人?

“准你说话了?”

清泉般声音传入叶孤琳的耳朵里,让她表情一变,转头幽怨的看向长孙荣极,挪了挪嘴唇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长孙荣极没有理会她的伤心难过,似乎是刚刚将问题思考清楚,目光俯视着前方,让所有看到他目光的人都有一种被睨视的压力,不自觉的闭嘴放轻呼吸。

“没错,长乐宫是本尊所有。”长孙荣极一开口,就犹如一道惊雷,将所有人炸得目瞪口呆。

“圣尊大人!”叶孤琳惊叫。

长孙荣极对夙央好脾气的问:“现在可以将账本给本尊了吗?”

夙央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说不清此时的心情,将账本丢给了长孙荣极。

反正这本是假,就算长孙荣极毁了,他也不怕。

事实再一次出乎了夙央的所料,长孙荣极隔着帕子将账本接住,像是账本上有什么肮脏之物。他随意的翻看了几页,摇了摇头,面露遗憾,“本尊还以为有什么好东西,堂堂长乐宫竟然穷成这样?”看了一眼平玖。

平玖低头,“宫中弟子人手众多,又停工不干活两年,只出不进难免有点穷迫。”

长孙荣极将账本丢向冯锦乡,对平玖说:“上面写的都吐出来。”

平玖苦兮兮的说:“圣尊大人,全吐出来,长乐宫就不用活了。”

“长乐宫不是本尊的吗?”长孙荣极淡淡的说:“本尊的话不用听了?”

“……遵命。”平玖低头应是,无意中去看了夙央一眼,声音带着几分不甘心。

那一抹悄然去看夙央的眼神被不少人捕捉到,立即就产生了一堆的怀疑和想法。

谁也知道平玖这时候想的是:太好了!老子早就不想当这个宫主了,手底下一堆不让人安心的家伙,麻烦死了!哎呦~暗帝,真是太谢谢了,居然这么有本事查到长乐宫是圣尊大人所有,让老子脱离苦海!

这时候夙央也算是看出长孙荣极一番手段后的意思了。

他这根本就以退为进,迷惑人心。

人心是不可靠的,同时又是最可靠的。只要众人的心都向着你的话,你说证据是假的,那么证据就会是假的!

这小子才多大点岁数,为什么能够这么灵活擅长玩弄人心!?

夙央心惊,忽然觉得眼前男子能够被江湖人敬为圣尊并不过分。

“暗帝送了本尊这一份大礼,本尊如果不回送点什么,实在过不去。”长孙荣极的声音再度响起。

紧接着十几个身影出现在擂台上,他们占成一排,手里拿出书信展开,让全场众人观看。

虽然书信不大,不过练武之人耳目非同常人,哪怕有的看不清楚信中的内容,却能够看清楚那信中的印章。

“金乌派,血刀门,静心派,白莲寺……”长孙荣极每念一个名字,总会引起一阵骚乱,“还有玉峰山庄,你们总是声称自己是武林正道,却和暗帝暗中通信合作,做尽恶事。”

每个被长孙荣极念出名字的门派掌门都张口无言,因为证据就摆在眼前,长孙荣极冷淡的眼神更让他们倍感压力。

“刚刚声讨怀疑本尊时,你们的声音是最大的吧。”

“圣尊大人,不是的……我,我,我都是被暗帝逼的!都是他逼得!”静心派的掌门惊叫出声。

紧接着金乌派的掌门也跟着惊叫出声,“我说,我什么都说,求圣尊大人饶命!是林云冲,全部都是林云冲,是他告诉告诉我,只要我站在他那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会给我解药!”

“刘保你血口喷人——!”林云冲怒吼。

金乌派掌门刘保红脸狰狞回吼他,“事到如今你休想再威胁我,我一人死没什么,却不能连累整个金乌派的根基!”

“你——噗!”林云冲想说什么,气急攻心吐血。

这时候长孙荣极清越的嗓音响起,净化了两者激发出来的浑浊气氛,“这么说,本尊抓错人了?”他低头看了看地上不知死活的叶天龙。

“圣尊没有抓错。”又一道陌生的声音想起来。

走出来的人身穿异域服饰,左脸颊纹着一道黑红的符文,看起来诡异又有一丝别样的妖冶。

“当年在西陵投放毒物的凶手的确是叶天龙。”来者幽幽一笑,邪气逼人,“他毒物的来源来至我瓦刺鬼门。”

“哦。” “哦。”长孙荣极兴致缺缺,淡淡应了一声。

来者不在意他的态度,却看向了水珑,又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却意外的邪气又诚恳,并不惹人讨厌,甚至带着一丝讨好之意,“说起来,因为我门处理不当,将毒物卖给了不该卖的人,让白姑娘受了冤屈,实在过意不去。”

长孙荣极一看就明白了,这厮上台来不是正义感爆棚,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做跑来凑个龙套演演戏,而是打他家阿珑的主意。

一瞬,他看着来者的目光意味深长。

来者自然感受到了来至他身上的危险感,很快就收回了放在水珑身上的目光,站定了身躯笑着说:“这次的毒依旧是叶天龙下的,正如圣尊所言他和白姑娘有仇,就见不得白姑娘好。只不过,只凭叶天龙这个小角色,根本就没办法以一己之力进入飞镜山谷,还在飞镜山谷中下毒成功。”

“你的意思是有同谋。”冯锦乡说。

“没错。”来者毫不犹豫的看向了干兆,“不瞒诸位说,我门中人无意中看到这位长孙公子和叶天龙有联系。”

“……”又被泼了污水的干兆默然无言。为什么每个戏本没有安排的人出现后,都是来针对他的……虽然他现在扮演的是‘长孙荣极’这个身份。

干兆很无辜,他真心没有和叶天龙接触过。

“我没有。”所以,他说了。

他说的时候,还不忘看向水珑,像是说给她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