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我晚上回来还可以跟楚叔叔一起玩吗？他很厉害，他一个可以做军舰出来哦！他还会抓坏蛋，他的警服好酷……”

“嗯嗯，好！”

在送Kimi去幼儿园之后，回来的车上，楚司皓突然问道，“你刚才想跟我谈什么？”

夏言馨微怔，笑笑摇了摇头，“没什么！”

夏言馨赶到的时候，沈小满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了，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见过沈小满醉成这样的……

“小满，小满，你怎么能喝成这样啊？”

夏言馨急忙抢走她手边的酒杯，“小满，小满，别喝了！”

“我要喝，让我喝，让我喝死了算了！”沈小满醉态百出，伸手又要抢杯子，夏言馨拗不过她，只要将杯里的酒倒掉，然后换成白开水，塞到了她的手里，“喝，喝，让你喝个痛快吧！”

沈小满迷迷糊糊，也分不是酒是水了，边喝边向着夏言馨吐口水，“言言，我真没有用，我不能生孩子了，我是，我是……你知道别人背地里怎么说我吗？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呵呵……我当然不会下蛋了，我根本就不是鸡嘛！一群傻子，真是傻到家了。”

沈小满趴在桌面，眼睛盯着那酒杯，嘴里胡乱地说着，夏言馨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静静地听着她倾诉，看到她流泪，默默地帮她擦泪。

好闺蜜就是这样，也许她什么忙也帮不上，但是至少在沈小满烦的时候，她会义无反顾地陪在她身边。漫漫人生，好朋友不用多，一个就足矣。

“老娘……老娘……哪里不会生了，也有怀过好不好？”沈小满手指茫然地指着面前，仿佛哪里有一群嘲笑她的人。

“对，小满，你可以的。你以前怀过的，你现在不是输卵管通了吗？再耐心一点，过一段时间就会怀上的。”

“怀不上了，怀不上了，我就是那百分之六十……”沈小满没头没脑地嘀咕着，伸手又拿酒瓶往自己杯里倒，夏言馨眼疾手快，赶紧将酒瓶子抢走。转身将瓶子里的酒全部倒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拿了一瓶矿泉水灌进酒瓶子里，递给沈小满。

“什么百分之六十？”

“上星期我去过舅舅家了……我妈的祭日，我去拜她，她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其实她是幸福的，早一点去了，总比活着受累的好。我姨母，那真叫生不如死，如果我变成那样，我宁可死了算了。”

沈小满的舅舅家，夏言馨只是依稀听到她提过，好像是江南的林家，貌似也是大户人家，只是人丁单薄，家里女子很多……

“小满，你那姨平年纪大了，可能会生病什么的。”

沈小满伸手拽住了夏言馨的衣领，“你不懂的，我也会成那样的。我外婆三十五岁死的，我大姨母三十五岁死的，我妈妈……她是意外。我小姨母，她，她三十五了，她快死了……”

“小满，你在胡说什么啊！林家的人跟你没有关系啊！”

“有的，我就是那个百分之六十，我也会那样的。”

“什么百分之六十？”夏言馨好奇地问道。

“呵呵呵……是诅咒，是老天爷强加在林家女性身上的诅咒，让所有的林家女性都不能生养后代……”沈小满傻傻地笑着，没头没脑地说着。

“小满，你看电视看多了，别给自己添乱了，诅咒这种事情都不科学的，没有影的事情，我都不相信，你这个做医生倒是信了，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沈小满不再说话，趴在桌子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再抬起头来，两只眼睛都哭得肿肿的。

“言言，我真是疯了，我做了一件事情，我竟然把自己的男人送到了别的女人怀里，我，我是不是傻到家了？”

“啊？小满，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找人帮雷家生个孩子，生一个健康的，没有像我这样遗传病的孩子，我知道这样很傻。可是，子嘉的爸爸妈妈真的很期盼能有一个孙子，结婚这么多年了，我让他们一次次失望……”

“小满，你怎么能犯这种糊涂啊？你就算自然受孕不成，你也可以试试人工，试管婴儿什么的，你上次不是答应我了，同意做这个手术吗？”

“不，言言，我生的孩子有遗传病，是不健康的，我不能害了子嘉，害了他们雷家。”

“什么遗传病？小满，你别吓我，你到底有什么遗传病？”

“百分之六十……”沈小满嘀嘀咕咕地说着，也许是醉酒过头了，说完这些之后就趴在桌上不醒人事了，夏言馨坐在旁边干着急，叫了半天也叫不醒，只好先埋了单，开车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