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到她，根本就无法去弥补。

“妈妈，你不喜欢爸爸吗？爸爸对我很好，我很想……我很想我们一家人能够一直在一起。”苏凉任由苏温暖抱着，一点也不开心。

他知道，妈妈这样说是要离开爸爸了。就像他们学校的小朋友一样，他们是不停的换妈妈，而他，是从没有爸爸到即将再次失去爸爸。

苏凉一点也不想这样。

爸爸和妈妈对他都太好太好，他很想很想一家人永远都在一起。他和爸爸之间，还有一个小秘密，可爸爸却不让他告诉妈妈。

苏温暖红了眼眶，只能用她纤细的手臂，将他越抱越紧。

“苏凉，妈妈不想让你选择，是跟着爸爸还是跟着妈妈。”苏温暖轻轻的抚着他的头，眼底是抑制不住的痛楚，“原谅妈妈的自私，现在跟妈妈一起搬走，好吗？”

苏凉抿着唇。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着这屋子里面的一切，满眼的不舍。

在这个屋子里面，到处都有爸爸陪他玩耍的痕迹，他很想要爸爸，可他也很想要妈妈。

但他知道，妈妈已经替他做好了决定。

苏凉没有哭，他看着苏温暖，低落道：“妈妈，我想等爸爸回来。我想，亲自跟爸爸告别，好吗？”

黑漆漆的眼眸中，是依恋，是不舍，是充满乞求的渴望。

苏温暖的心，都碎了。

她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泪水像是决堤的水流般，倾泻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对不起苏凉，妈妈对不起你。”苏温暖转过身去，不想让苏凉看到她此刻的模样。

她知道，她又一次伤害了他。

苏凉默默的看着妈妈，乖巧的去拿自己的东西。他搬来这里的时候，东西并不多，但看着属于他的小房间里面，已经堆满了他心爱的玩具，衣柜里面，都是爸爸给他买的新衣服。

苏凉红着眼睛，一件一件的把他刚来时的东西收起来。

他很想问，是不是爸爸以后就不再是爸爸了。可他不敢问，他很胆小，他不想失去这个爸爸，他宁愿永远在心里给他留一个位置。

苏凉背着他的小背包，依依不舍的离开房间。

爸爸给他买的东西，他都留在了房间里面。他只拿了一张红色的卡纸，这张卡纸是他出院的那天，爸爸和他一起画的画。

苏凉紧紧的将它抱在怀里，这是他的宝贝。

“妈妈，等一下爸爸好吗？我想给爸爸打个电话。”苏凉站在电话前，他有些害怕妈妈不同意，垂着头低声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喊爸爸了。”

小小的声音，小小的身体。

苏温暖的心如同刀割，酸楚和痛苦折磨着她，这是她对苏凉的亏欠。

她有什么理由阻止？

她的心好疼，可她更心疼苏凉，她的儿子比她更疼。

苏凉抿着嘴巴一下一下的拨出了顾西凉的电话。

“儿子？”电话那头，顾西凉接起电话，语气中是满满的宠爱。

苏凉嘴巴一瘪，瞬间红了眼眶，他抽噎着带着哭腔喊道：“爸爸。”

“儿子？怎么了？不哭，慢慢说。你是小小男子汉，不能哭。”顾西凉的心有一瞬间的慌乱，他脚下油门一踩到底，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的往家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