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陌觉得头很疼，很难受。

身子摇摇晃晃的，顾风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她还在混沌里，回不了神！

可是，身边是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的香烟味道和薰衣草的香味，让她一下莫名安心了不少！

这个时候，她真的感谢顾风离的支撑，让她还站的住！

顾风离说的对，她不能被打倒！

牛小宝的尖锐让她一再忍让都分崩离析，再也忍不下去。

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还是没有力气支撑自己。

“一味的忍让和包容有时候并不是理智的处理问题，总要面对！”顾风离又在她耳边说道。

他的声线低沉磁性，如此熟悉，穿过耳膜敲打在她的心上。

“乔以陌，你可以的！”顾风离又说。

乔以陌终于轻轻晃动了下身体，拉下顾风离还环抱着她腰的手。

轻轻地，她朝着那车子走了过去。

视线一直望着车里的人，她曾经最感激最喜欢的朋友，交心交肺的不只是牛小宝，还有她。

只是埋藏的最深的东西，她没有说过！

比如和顾风离的那一夜，比如跟曹泽铭的婚约，比如她是曹家的私生女，她母亲就是曹先生的生育机器。

这些事是她内心深处最无法面对的啊！可是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失去小宝这个朋友的，但现实，好像不行！

接着，身后，曹泽铭，车明剑，秦少成追出来，一下看到乔以陌站在牛小宝的小红车面前，两人隔着车子的前挡风玻璃对视着。

曹泽铭停住了脚步，距离他们也就五米远。

顾风离这一次直皱眉，松开乔以陌，走到车门边，一把拉开车门，低头看着牛小宝：“真有那么大的恨吗？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撞了她？”

“顾局长，连你也要为她出头吗？”牛小宝不道歉反而反驳。

顾风离十分平静：“牛小宝，你年轻冲动，可以理解，但做人做事应该讲道理！”

“你这是责怪吗？”牛小宝突然坦言：“我的确想撞了她，但是我刹车了！杀人我还不至于，也不值得！”

“的确！”顾风离道。

乔以陌走了过来，她站在车门边看着牛小宝，眼神里都是错愕和悲悯还有失望，终于深呼吸一字一句地开口：“小宝，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做朋友了是吧？”

“你这种人，永远也别想再成为我的朋友！”牛小宝也语气十分的冷漠，车子都没有下，就在车里这样冷漠地告诉乔以陌。

她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响，心跳骤然加快，忙不迭地闭了闭眼睛。

乔以陌觉得全身都在渐渐发僵，漫长的沉默，一片寂静中，乔以陌的心缓缓下沉。

顾风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牛小宝倏地皱眉，看着顾风离的这个动作，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倏地一紧，眼神犀利地看着乔以陌，又转向顾风离。

乔以陌视线看着牛小宝，一字一句地又问道：“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她想再努力一次，一切做到无怨无悔。

“没、有、了！”牛小宝也是一字一句的回答。

顾风离皱眉，脸色也沉下去。

乔以陌似乎能感受到这一刻，顾风离周身那冷冽的气息。他似乎也生气了！

乔以陌只觉伤口像是被人反复一点点撕开结痂一般难受。

过了许久，久到乔以陌都要怀疑自己的灵魂是不是还在。

“好！”乔以陌突然点点头，冷漠地开口：“牛小宝，我乔以陌今天努力过，我也不后悔了！”

牛小宝听到这话时候的脸色也跟着白了！

乔以陌又继续道：“过往种种你给我的帮助我都记在心里了。隐瞒了你，这是我的错，我承认！但是我们之间不用这样苦大仇深，就算有再多的错你这一巴掌和这么多的羞辱也都抵过去了吧？！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也不会再觉得对你感到愧疚。这个世界，不能做朋友了，谁也没有资格去恶意中伤谁，我是怎样的人由不着你来告诉每一个人！请不要为了抬高自己而贬低我这么厉害，我下贱也好，卑微也好，是我的人生，我愿意！”

曹泽铭在她身后，突然就握紧了拳头。他不愿意看到乔以陌那样贬低自己！

顾风离脸色也很深沉，心一下揪紧的疼了起来。

牛小宝看着她，再看向她身边的几个人，突然扑哧一声乐了：“行！乔以陌，你有种，你这样反而让我尊重你了！咱们就这样，以后见面，扭头，谁也不用搭理谁！”

说完，她视线转向了顾风离，又看向了曹泽铭，最后冷冷一瞥，踩了油门，车子急速离去。

乔以陌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