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燕涵和燕露，李婶就哭了起来：“涵涵，你妈妈可惨了！你爸爸太狠了！把你妈打得那个狠呀！”

“李、李婶！”燕涵一看李婶见到自己就哭了，一下子整个人是懵掉的，她颤抖着问：“我妈妈她到底怎样了？”

她感到自己都站不稳了。妈妈一定被打的很厉害，不然怎么会在重症监护室？

李浚河是个高大长相中上的男子，有着一双内双的深邃眸子，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很像个文艺青年。

他上前一步，握住燕涵的肩头。“涵涵，你必须振作！你妈妈现在深度昏迷，医生等着你回来做手术！昨夜抢救了大半夜，医生下达了病危通知，我没办法签字，你爸被刑警队带走了！刑事拘留！林老师头颅露骨受伤，脑组织挫伤，十分严重！”

“病危？”燕涵闻言，一下如五雷轰顶一般刹那脑子里一片空白。

眼霜更是大惊失色，错愕问道：“李婶，我爸打了我妈？我妈到底怎样了？”

李婶悲痛道：“唉！别提了！你爸真不是东西，抡起凳子砸了你妈！”

“砸了我妈妈？”燕涵再被震住，心乱如麻，脚一软就无力的跪了下去。她此刻已近崩溃，脑子里混乱不堪，跪在地上身子不住发抖，眼泪瞬间决堤，极力压抑自己不哭出声来。

李浚河又把她抱起来。“涵涵，你别哭！现在不是哭得时候！还等着你拿主意！林老师现在很危险，你哭解决不了任何事！”

心好痛！怎会这样？！

她把手握成拳咬住，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一听到这样的结果，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就这样扑籁籁地滚落下来，哽咽的嗓音里满是凄苦，“我妈妈还没过好日呢，怎么能病危？不！不可以！”

“涵涵，冷静点！”李浚河扳住她的肩头。

“为什么他这么狠心？”燕涵低喃着，“他、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妈妈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怎么下的了手？我妈妈呢？我妈妈呢？李子哥哥？”

“只能在窗外看！”李浚河扶着她，“涵涵，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你们家靠你了，林老师靠你，露儿还小。你必须坚强，像以前，像遇到每一次困难时那样！不！是要比以往所有困难加起来还要坚强，懂吗？”

“李子哥哥，我……我想看看我妈！”燕涵抹去眼泪，她会坚强，会的！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可是当她走到监护室的玻璃门前，看着里面的林素时，她还是眼泪止不住的急速扑簌而下！

她不敢相信她的妈妈就躺在里面，她咬住唇，死死的咬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心里的剧痛几乎夺走了她的呼吸。心口一直隐隐作痛，像是心脏被掏去一块，精神都有点崩溃。

林素此时戴着呼吸机，头上包裹着纱套，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以往温婉的妈妈此刻却满脸血迹地躺在病床-上深度昏迷，燕涵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严酷的现实。

她双-腿一软就要倒下去，泪如雨下，失声痛哭，滚烫的泪水像断掉的珍珠扑籁籁的流下，她一下扑倒在玻璃窗上，嘶哑着喊道：“不！那不是我妈妈！不是！”

燕涵真的难以接受，她的身子缓缓的下滑，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

李浚河上前，一把抱住她，“涵涵，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他更是无奈，但是此刻也能体会燕涵的伤痛，寂静的在门口守着，只祈求林老师能尽快恢复。

燕涵的一颗颗泪珠滚落下来，掉在了李浚河抱着她的腰间的手指上，沁入指缝。

她眸中的那抹让人哀恸的悲痛，让他很是心疼。“涵涵，你一直都是坚强的，别怕，有李子哥哥在，林老师不会有事的！”

“不！呜呜……我妈妈不会有事的，她受了一辈子苦，她怎么可能有事，她那么善良……她与世无争，她从不跟人吵架，她从来都那么善良，为什么老天对她这么残忍？为什么？呜呜……”燕涵哭得喘不过气来。

李浚河满眼都是心疼。“涵涵，别哭！别哭！”

燕露也是被吓住了，她呆呆地立在重症监护室外，脸色惨白的毫无血色。

“露儿，露儿？”李婶发现她面色不对，立刻走上前来，抱住燕露。

燕露是空洞的，她脸色变得煞白，漂亮的大眼睛里很快升腾出一片水雾，唇不受控制的开始抖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半天，她喃喃低语：“我爸打了我妈？我爸打了我妈？李婶，我妈是不是活不成了？”

“不！”燕涵突然歇斯底里地厉声喊道。“妈妈会没事的！她会没事的！不许乱说，妈妈她一定没事的！”

呆呆的看着姐姐，燕露原本茫然的脸渐渐的有了表情，泪哗哗的流出来。

“姐——”她扑过去，跟燕涵一样，趴在玻璃窗前，看着里面的妈妈。“妈妈——”

慌乱，害怕，后悔，各种的情绪在心底复杂的交融在了一起，燕涵突然感觉到了无措，她真的后悔了，她不该让妈妈跟燕治国继续生活的，她早该劝着妈妈离开这里了，若是早一点离开，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李浚河想要张口说什么，可是看着姐妹两个哭成这样，他的话后来哽咽的卡在了一起，根本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李婶抱着燕露，也是陪着哭。“谁能想到这样啊，老燕又喝酒了，喝醉了，这一下子失了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