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哥们，是道陵的错，让你们担忧了，”张道陵感伤。

他的状态很特殊，只是一道虚影，但却有真情实感，犹如真身一般，能够洞悉外界的一切。

“道陵，你现在在哪？还是真的已经……”

天阁之主忽然开口说道，一双老目中满是希冀，从心底里，他们从不相信张道陵陨落了。

以张道陵当年的天赋，若是不死，必然能够登临人道巅峰。

如今半路夭折，实在令人痛心。

洪阁之主闻言一凛，擦干了泪水，目光灼灼的盯着张道陵的虚影。

“道陵，若是你遇到了什么困境，就说出来，哪怕是阴曹地府，我们几个老伙计拼了老命也要闯一闯，把你救回来！”

“是啊，道陵，我相信你不会死，一定不会死！”鲁先胜大喊。

“道陵，你老实告诉我们，你现在到底怎么样？在哪里？我们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会去救你！”尹道录说道。

道台上，张道陵白色的身影深深的低下了头，不敢正视自己的几个兄弟，生怕让他们失望。

许久，他才重新望向他们，说道：“几位哥哥待我情深义重，道陵心领了，只是我，真的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

这几个字落下之后，山体内部陷入了厄长的寂静……

季然也哭了，祖师就在自己身前，能够体会到他此时有多痛心，有多难受……

一别近九千年，回到的只是一道虚影，并且不能维持太久，匆匆一见，能给几个老弟兄的，却仅仅只有失望。

“老哥哥们，我的时间不多了，”过了很久，张道陵才打破了沉默。

“我还有几句话要对这个小家伙单独说，几位老哥哥，请你们先行、回避一下。”

张道陵犹豫了一下，苦涩的说道。

匆匆一现，他还有事要做，不能一直陪着几位兄弟，心里十分的难过。

四大阁主仰天叹息，泪水无声的滑落，他们知道张道陵这么做，是不想牵涉凌云宗，可却又无可奈何。

张道陵既然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们就暂时离开了山体内部，也不会偷听。

岩浆翻滚，热浪四涌。

空旷的山体之中，仅剩下季然以及张道陵两人，在道台之上，彼此相对。

张道陵剑眉挺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就这么盯着季然，从头到脚仔细的端详了一番，仿佛要将他彻底看透，直达内里一般。

季然虽心有疑惑，但依旧坦然视之。

到了今天这一步，该来的总归要来，躲也躲不掉，就算张道陵一眼就洞穿了他的身份，也逃不过去。

“你很出色，没有让我失望，”张道陵忽然开口，嘴角有一丝笑意，语气却是忽地一转，问道，“但你今日站在这里，可知你自己究竟是谁？”

季然心头猛地一跳，难道张道陵真的看出来了。

“祖师做了这么多，为何偏偏选中了我？”季然问道。

这个问题藏在他心里很久了。

近九千年来，他是唯一能与八荒龙游完美契合的人，同时他也是噬魔转世。

季然始终觉得，这两者之间似乎有什么隐秘的关系。

“哈哈哈……”

张道陵没有回答，反而突然大笑起来，旋即才说道:“噬火出，魔踪现；荒古劫，后世延……”

季然彻底震惊了，他果然知道！